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趣说北京|父爱如山,北京作家笔下的“大咖”父亲

首都之窗 2020-02-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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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爱如山,静默不言。


在北京文人的笔下,父亲的形象往往并不严厉,也并非盯着学业不放,他们往往会和孩子成为朋友,带他认识大千世界,体会百态人生。或许正是这份恬淡,这份平常心,反倒成就了孩子一颗善于观察生活、发现真善美的心,成就了其不一样的笔墨人生。

 

父亲也许一如既往地不善表达,可他心里一定是温暖的。



子承父业,青出于蓝。在这个父亲节,让我们看看几位北京作家笔下的“大咖”父亲,或许我们能从中感悟到父爱究竟是什么,父亲该给孩子留下些什么。


老舍之子舒乙:跟着父亲的脚步


舒乙

在我两岁零三个月的时候,父亲离开济南南下武汉,加入到抗战洪流中。再见到父亲时,我已经八岁。一见面,我觉得父亲很苍老。他刚割完盲肠,腰直不起来,站在那里两只手一齐压在手杖上。我怯生生地喊他一声“爸”,他抬起一只手臂,摸摸我的头,叫我“小乙”。对他,对我,爷儿俩彼此都是陌生的。

 

他当时严重贫血,整天抱怨头昏,但还是天天不离书桌,写《四世同堂》。父亲从不赶我走,还常常指着我不无亲切地叫我“傻小子”。他对孩子们的功课和成绩毫无兴趣,一次也没问过,也没辅导过,采取了一种绝对超然的放任自流的态度。他表示赞同的,在我当时看来,几乎都是和玩有关的事情,比如他十分欣赏我对书画有兴趣,对唱歌有兴趣,对参加学生会的社会活动有兴趣。他很爱带我去访朋友,坐茶馆,上澡堂子。走在路上,总是他拄着手杖在前面,我紧紧地跟在后面,他从不拉我的手,也不和我说话。我个子矮,跟在他后面,看见的总是他的腿和脚,还有那双磨歪了后跟的旧皮鞋。就这样,跟着他的脚印,我走了两年多,直到他去了美国。现在,一闭眼,我还能看见那双歪歪的鞋跟。

 

我愿跟着它走到天涯海角,不必担心,不必说话,不必思索,却能知道整个世界。


汪曾祺之子汪朗:我们家有个好“老头儿”


1953年汪曾祺夫妇与子汪朗、女汪明及妻妹

爸爸一向主张父母与子女之间应该平等相处,从不讲究什么父道尊严。他甚至还写过一篇《多年父子成兄弟》,说什么“我觉得一个现代化的,充满人情味的家庭,首先必须做到‘没大没小’。父母叫人敬畏,儿女‘笔管条直’最没有意思。” 所以“老头儿”,成了他在家中的“别号”。

 

他的创作本事我们是学不了的,而且他也看不上我们,也没教过我们。我记得特别清楚,我妈一般都是把我这个儿子看得比较高,而且老想有所成就,就跟老头儿说你教教他,你都这么大名气了。他从来不说一句话,有时说急了,就把脖子一拧,说我写作的时候谁教过!明白了,这是说我们朽木不可雕。你不能跟当爹的较这劲不是,所以在写作上,他真的没有教过我们,我们也没有从他那学过什么,起码没有什么秘籍。但是从这种日常的接触上,也能够了解一些东西,有一些体会后,只要自己慢慢地认真去练就行了。

 

他曾经引用过他老师沈从文的话,大意是再蠢再笨的人,如果真正能够专注一件事,专注二三十年,总能够有所成就的。我们就按照这个路子去做,写不出就慢慢来,折腾折腾,来回来去的,好像还写了那么两篇东西,也仅此而已。

 

我觉得,我从他身上学到的最基本的东西就是精神层面的东西,一个是认真做事,一个是平等待人。认真做事是学习他在创作上不马虎、不苟且而且较真的劲头。不一定是写东西,做其他事情也要有这种认真的劲头。另外一个是平等待人,不管是当官的还是一般的人,不会因为你的地位低我就看不起你。他始终用平视的视角去观察事物进行创作,这可能也是他的作品能够得到更多读者喜欢的一个原因吧。


王世襄之子王敦煌:玩即是学,学即是玩


王世襄

在父亲王世襄追思会上,王世襄之子王敦煌的一席话令人感慨:“追思会让人伤感,父亲最怕给别人添麻烦,最不愿意让自己劳动这么些人。最符合他心意的是大伙儿凑到一块儿聊聊他做的最高兴的事情。”

 

王敦煌用“玩”概括了父亲的一生。他介绍,父亲研究美术史也好,明式家具、漆器、竹刻竹雕也好,固然可以说是潜心研究、严谨治学,但是也可以说成是玩。只不过,他的玩法和别人的玩不大一样。别人玩,过把瘾就得了,他不然,不玩则已,要玩就得把它玩透了,玩出门道来。只有这样才能在玩中体会到它的乐趣,它的魅力所在。

 

“如果要追思,就记着他是个特别爱玩、会玩、玩起来特别投入的杂家。玩即是学,学即是玩,这就是父亲的境界。”


来源:北京日报、《中国纪检监察》杂志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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